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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

我瘫软于椅上,天家无情!难怪自始至终,八阿哥未曾做任何辩驳,当年为了百官保荐的事情还特地向康熙表白心迹,可此次這么大的罪名却只是悄无声息地病倒了。因为究竟是不是他做的在康熙眼里根本不重要,康熙认定是他做的,那就是他做的。康熙居然如此对自己的儿子,他为了仁君的名誉,行事每每瞻前顾后,对贪官一再手软。可却不惜毁了儿子的身前生后名,而下,八阿哥骂名已成。做的好的可以説其虚伪,为了博取虚名惺惺作态,稍有差池的,那是阴险本性的流露。十四能想到,八阿哥也肯定能想到這些,八阿哥的病不仅仅是被人陷害的愤怒,更是对康熙的心寒,对自己一生辛苦尽付流水的悲痛,对百年后人世骂名的无奈绝望。

半晌后,十四道:'皇阿玛是铁了心会在此事上再做文章,务必要八哥再无问鼎皇位之力。现在的情况,只有保住自己,才谈得上维护八哥,否则大家同时垮了,只能是拴在一块完蛋!'

我静思了会,盯着十四道:'八爷送的鹰怎么会奄奄一息呢?送出时肯定还是好的,那只能是路上动的手脚。可派的人都是跟在爷身边多年,得爷信赖的人,究竟什么人才能安排了這样的人在爷身边,让這些狼心狗肺的奴才私下动這么大的手脚?又究竟什么人能从此事获益?'

十四闻言,脸色铁青,不敢置信地盯了我半晌,他气指着我,手轻颤,半晌后吼道:'我看错了你!'説完,摔门而去。

我心哀恸万分,究竟是不是他做的?他如此举动是做戏掩饰,还是真的失望生气?如今的十四爷是康熙跟前的红人,早非当年追到草原上的十四阿哥。八阿哥彻底垮掉对他极其有利,原来的利益集团必定会再推一人出来,考虑到现在康熙对他的喜爱,肯定非他莫属。這样原本八阿哥的势力都可以收为己用。面对皇位的巨大诱惑,他割舍兄弟之情也不是不可能。

其实事已至此,我再追究还有何意?相关的人都已自尽,我不可能有人证物证。可是我不甘心,我想弄明白,想看看這个宫廷究竟能残忍到何等地步?

甚至我宁可這件事情是四阿哥做的,自从十三阿哥圈禁后,四阿哥和八阿哥已经不仅仅是皇位之争的对立,他们还有恨有仇,他们是敌人,四阿哥如此做,只能説是以眼还眼,以牙还牙!

可不管从下手机会,还是最后获利,都是十四阿哥更有嫌疑。十四阿哥,你可是八阿哥从小亲密的兄弟呀!你怎么能残忍至此?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康熙五十四年的新春在我满腹愁思彷徨中渡过,除夕晚宴八阿哥和姐姐都未来,只有八福晋盛装出现,替养病在家的八阿哥向康熙和众位娘娘请安。她举止得体,笑容自然,化解了不少尴尬,康熙对她也还和蔼;她冷如刀锋的眼神,又让幸灾乐祸、悲悯同情的各色目光全部收敛;看到她,没有人敢轻易滋生无谓的怜悯,她用从小严格培养的高贵雍容,依旧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。

我眼睛潮湿,满心感佩地看着這个独自为八阿哥而战的女子。她是瘦弱的,面色苍白,厚重的胭脂根本无法遮掩,身材消瘦,往日合身的宫服变得肥大;可她又是极度坚强的,她原本可以选择留在府中,躲开這一切,任凭他人在背后中伤非议,可她带着笑容而来,替八阿哥请安问好,礼数周全,任人无可挑剔。她让一切嘲笑都变成笑话。

正月二十九日,康熙再次宣诏,停止八阿哥的俸银、俸米。事情本身倒没什么,八阿哥受封贝勒极早,平日薪俸很高,再加上受宠于康熙时赏赐的佐领进项等,钱银颇为宽裕,日常开支绝不会有问题。可关键是此事向朝廷众臣传达的信息,事情过去两月有余,康熙在完全冷静的情况下宣诏,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绝不会宽恕八阿哥,无异是给心存观望和追随八阿哥的朝臣们一个明确警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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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梅树下默立良久,想着康熙的圣旨,愁苦满怀,折下一枝梅花。希望它能让黑沉沉的日子着几点亮色。

手持梅花,刚推开院门,王喜就急急冲过来道:'急死我了,万岁爷要见你,赶紧走!'説着就往前冲。我笑道:'你好歹也等我把手中的梅花插好呀!'他跺脚道:'我等了大半晌了,赶紧扔掉!'

我一笑未加理会,手脚麻利的把梅花插好,才随他而行,'什么事情?'王喜道:'不知道,师傅吩咐我来叫人,我就来了,过会子师傅要骂我,你可得帮我説话。'我笑道:'知道,都是我的错,不该去摘梅花。'

进暖阁向康熙请安,康熙心情好似极好,笑眯眯地让我起来。李德全也是看着我微微而笑。

康熙问:'若曦,你伺候朕几年了?'我心中一紧,强稳着声音道:'奴婢四十四年进宫,算来已快十年。'康熙叹道:'弹指间就是十年。初进宫时,身量都未长足,朕眼看着你一天天出落的婷婷玉立。朕的女儿都不如你伴朕的时间多。'我僵硬地笑笑未答话。

康熙道:'朕对你的婚事左思又想,原本是为你好,反倒有些耽搁你了。'我忙跪下磕头哀求道:'皇上,奴婢情愿服侍皇上一辈子。'康熙笑斥道:'説什么傻话?哪有不嫁人的道理的?朕再舍不得也要舍。十四阿哥胤祯与你年龄相当,你们素来要好,他绝不会委屈你的。'

康熙的话一字字都如针锥,扎得我心剧痛。十四阿哥?其实這也许是最好的一个选择,毕竟我们从小相识,对彼此的脾气也算了解,两人虽常有争吵,但他对我一直很照顾;如果历史不变,他结局不坏;又能如我愿逃离紫禁城,躲到小院子中从此不问世事;即使八阿哥之事真是他使的坏,可为了皇位這些阿哥们又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呢?我不应该恨他。脑中一遍遍对自己説着嫁给十四阿哥的种种好处。

李德全带笑斥道:'若曦,怎么半天都不回话?'我手簌簌直抖,身子发颤,拼尽全身力气磕头道:'谢皇上圣恩,奴奴婢愿愿'一个意字卡在喉咙里,半晌都説不出。

李德全带笑斥道:'若曦,怎么半天都不回话?'我手簌簌直抖,身子发颤,拼尽全身力气磕头道:'谢皇上圣恩,奴奴婢愿愿'四阿哥、八阿哥的面容交错在脑里闪过,'意'字卡在喉咙里,无论如何也説不出。

康熙叫道:'若曦!'声音压迫,我心中恐慌,脱口而出道:'奴婢不愿意!'话一出口,忽地全身放松下来,手不抖了,身子也不颤了。原来我千般理智,万般道理,事到临头,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。

我深吸口气,向康熙磕了个头,坦然道:'奴婢不愿意!'原来不过如此!我幷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惧害怕,我淡然地等着任何可能的命运。

康熙默默瞅着我,半晌未做声,李德全躬身低头站立。康熙淡淡道:'你這是抗旨。'我磕头道:'奴婢辜负了皇上一片苦心,甘愿受罚!'

康熙道:'你就不怕朕处罚你全家吗?'我磕头朗声道:'自古明君赏罚分明,我阿玛在西北忠心耿耿、兢兢业业,从无差错,若为了一个轻如草芥的女子,弃良臣于不用,非智者圣君所为。皇上乃千古仁君,更不会如此。'

康熙冷冷吩咐李德全:'女官马尔泰。若曦,恃宠生骄,言行恶劣,责打二十板,遣送浣衣局,专为宫中太监洗衣。'李德全低声道:'喳!'

我向康熙磕了三个头,李德全领我出来,对王喜吩咐:'准备刑凳。'王喜看李德全脸色难看,不敢多话,匆匆去备。

李德全叹道:'若曦,你真是辜负了万岁爷的一片苦心!'我低头不语。不大会功夫,刑凳备好,执杖人静立一旁,王喜看了圈四周,纳闷地问:'打谁?'李德全淡淡吩咐:'把若曦的嘴堵住,杖责二十。'

王喜大惊,半张嘴看向我,我微微一笑,自动到刑凳上趴下,闭上双眼。两旁侍立的人把我嘴塞住。

一声闷哼,好痛!起先还能默记板数,一板板打下,慢慢身子开始痉挛抽搐,痛得心中黑乱,任何声音都发不出。

'送她回屋。'王喜忙叫人抬春凳,送我回屋,一路上不停地説:'姐姐,你忍着点。'

玉檀听到响动迎出来,呆立一瞬,捂嘴惊叫道:'怎么全是血?'王喜急躁地斥道:'还不去备水、创伤药?'玉檀忙转身而去。

王喜指挥太监把我搁置好,挥手打发了他们,俯在榻边问:'所为何事?我来叫姐姐时,师傅脸色甚好,应该不是坏事呀!'

我微喘着气道:'别问了,多知无益。以后好好跟着李谙达,凡事多留心,少説话。你聪明有余,但话却有些多,没有你师傅的谨慎。'

玉檀端水拿药进来,王喜搬了屏风挡在榻旁,人回避到屏风外。玉檀用剪刀一点点把衣服剪掉,'姐姐忍着点,衣服被血糊在伤口上,取时会有些疼。'我点点头,咬住枕头,玉檀快速地揭下衣布。我牙关紧咬,一会子功夫,已是一头冷汗。

玉檀一面上药,一面问:'姐姐,发生什么事了?'我未吭声,玉檀又问王喜:'王公公,究竟怎么了?'王喜跺脚道:'我也正问姐姐呢!当时暖阁内只有我师傅和姐姐在内伺候,我如今也是满心糊涂。'我道:'王喜,回去吧!你留在這里也帮不上忙。'

王喜在屋内打了几个转转,无奈地道:'那我先回去,玉檀,你好生照顾,缺什么就来找我。'玉檀忙应是。

玉檀替我拢好被褥,蹲下问:'究竟发生何事?'我道:'其中原由,万岁爷只怕不愿让人知道。只能説,万岁爷对我已经很是宽容,若真説破了,我所犯的罪,就是赐死也不为过。你知道了反倒对你不好。'她默默出神。

我説:'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,不过你素来谨慎小心,我倒是很放心。'她惊异道:'万岁爷准姐姐出宫了?'我微微笑道:'万岁爷让我去浣衣局。'她猛地从地上跳起,叫道:'为什么?怎么可以這样?姐姐出身娇贵,连针线都少碰,怎么吃得了那苦?就是那份腌臜也受不了!'

我叹道:'我都不怕,你怕什么?'玉檀凝视着我,缓缓蹲下,头靠在我枕旁,两人脸脸相对,我朝她嫣然一笑,她却眼泪潸然而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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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行动不便,想着只能请玉檀不当值时,帮我整理东西。玉檀推门而进,手中拿着一大株杏花,屋中立即平添了几分春色和喜气,她一面取瓶插花,一面随口问:'四王爷来过?'

我心中抽痛,面上却笑问:'没有呀!怎么這么问?'玉檀侧头看我,吐了吐舌头,笑着説:'我回来时远远看到四王爷好似站在院外,等拐了个弯走近时人却已经不见了,我还以为来看过姐姐。'

我头缓缓躺回枕上,你刚才就在院外吗?凝视着墙壁,心内酸楚,這不厚的墙壁却就是天涯海角的距离,不过走十几步就能相触,但却是难如登天的险途。

玉檀插好花,人立在花旁问:'好看吗?'我看着她黑如点漆的双眼,色若春花的容颜,笑説:'好看,真正是人比花娇。'玉檀努嘴道:'人家让姐姐赏花,姐姐倒来打趣我。'

我笑看了会杏花道:'你若有空,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!'她刚听我説完,立即扭过身子,不言不动。我叹道:'如今是李谙达好心,压而未发,容我在這里暂时养伤,可這根本是迟早的事情,万一哪天来人请我搬走,再整理岂不狼狈?'

她默立一会,开始忙活,从衣服理起,衣料较好的我都命她捡出先搁在一旁,半新不旧的原放回箱中。待她完全理完,我指了指道:'這些衣服都没怎么穿过,给人也好,自个留着也好,随你处置。'玉檀道:'我不要。'我道:'我去的地方用不着這些,反倒糟蹋。最紧要的是那里的人都穿得一般,我穿這些,岂不是生生招人厌烦?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?'她含泪看着我,一扭身打开了别的箱子。

平日的玩物,茶具,书籍。我笑説:'茶具就都留给你了。其它的你看着喜欢都拣去好了,别的,别的'我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处理。

'别的我帮你带出宫,送到你姐姐处。'玉檀忙向立在门口的十四阿哥请安,然后退了出去。

我看到他,份外不自在,静默了半晌,才道:'多谢!'他沉痛地问:'你为八哥求情了吗?为什么不找我先商量一下?就是不相信我,还有十哥呀!'

我忽地松了口气,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,'不是的,你莫要把我想得那么好。我我确是恃宠生骄,言行不当惹皇上生气了。'他摇摇头道:'若曦,我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把你脑袋破开,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!'

他问:'究竟所谓何事,告诉我实话,我也好想办法帮你,看看在皇阿玛跟前有没有转圜的余地。'我道:'皇上已经説的很明白了,确实我言行冒犯天颜。'他盯着我半晌无语,神色几分寂寥夹杂着隐隐伤悲,'你还是不信我!不仅是你,只怕八哥、九哥心中都在怀疑我。只不过他们不会表露出来罢了!'

我道:'让玉檀进来收拾东西吧!待会麻烦爷帮我带出去。'他没有説话,我扬声叫玉檀进来。

玉檀一件件拿起问我如何处置,一路问过去,我不禁笑起来,十四阿哥也是嘴边带着丝笑。玉檀纳闷地看着我们,又看看自己问:'我做错什么了吗?'我笑説:'不关你的事情!這些东西绝大部分不是十阿哥给的,就是十四阿哥给的,看到它们,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。'十四阿哥轻叹口气,我含着丝淡笑,示意玉檀继续整理。

十四道:'十哥听到你的事情,叫嚷着要去找皇阿玛説理。我劝他打听清楚再説,這次不同往常,竟然特地下了圣旨,罚得又如此重,不然弄巧成拙反倒害你,结果好话説尽,怎么劝都没用。'我微微一笑,没有言语,十四问:'你就不担心?'我道:'你没有劝下,自然有人能劝住。'十四道:'后来十嫂出来一通臭骂,骂得十哥哑口无言,也不跳脚也不舞拳了,乖乖坐于椅上。真是一物降一物!'

俯身整理东西的玉檀转身问:'這红绸里包的是什么?细细长长的。'我忙道:'拿过来!'玉檀递给我,我随手塞到枕头下,手在枕下轻轻摸过箭羽,心中百般滋味难辨,吩咐道:'帮我把首饰匣子递过来,你再看看箱子里还有些什么?'

待所有物件整理好,我看着桌上的珠宝匣子,笑説:'上次托你带走,你不愿意。不如你还是带给十三福晋吧!'十四阿哥道:'你先顾好自己吧!如今境况凄惨的是你,别人都比你强!'

我默了会笑道:'书籍就不管了,由玉檀去处理吧!银票和银子,我自己留着,首饰我也自个留着。那一匣子珠宝和這些零碎物件就麻烦十四爷帮忙带给我姐姐。'

十四问:'你要给你姐姐写封信吗?我在八哥府中见到她时,她眼睛哭得红肿。'我闻言,眼泪立即涌出,'我不知道写什么好,你就帮我转告説'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,让她也照顾好自个。''

十四点点头,拿出一盒药对玉檀道:'用法都在里面清楚写着。'玉檀忙上前行礼接过。他默默凝视了我一会,叫太监进来搬东西离去——

康熙五十三年(1714年十一月,康熙帝率领部分皇子出巡塞外,允祀因生母良妃卫氏去世两周年致祭,暂时未在随扈皇子之列。康熙帝一行离京后第六日,允祀派太监与亲随人员去给皇父请安,并称将于皇父出巡中途等候,扈从回京。令康熙帝怒不可遏的是,由太监带来的允祀所进呈的礼物,竟是两架奄奄殆毙之鹰。按,此处所言之鹰,是指被用来协捕猎物的海东青,为雕类中的一种。康熙帝曾写过一首名为《海东青》的诗,对這种猛禽大加赞赏:'羽虫三百有六十,神俊最数海东青。性秉金灵含火德,异材上映瑶光星。'当时,南苑一处地方名为晾鹰台,是康熙帝检阅八旗,比武较箭之地。鹰是满族人出猎时必备之物,允祀以此呈献皇父,是借以博取欢心,而绝不会故意送上殆毙之鹰,自招重罪。

殆毙之鹰很容易被理解为喻比康熙帝垂老多病,行将离世。为此,康熙帝恼怒到极点,以致'心悸几危'他除去怒骂允祀,公开允祀于二废太子时所奏'妄言'并予痛斥外,还説出'朕与允祀父子之恩绝矣'這种绝情之语。

允礻乃被复立为太子后,允祀为群臣所拥戴這一问题,仍使康熙帝备伤脑筋,'数载之间,极为郁闷'二废太子中反太子派出力甚多,這更使他担心允祀将会进一步提高威信,成尾大不掉之势。

康熙帝对此亦不讳言。他在毙鹰事件发生后説:'此人(指允祀党羽甚恶,阴险已极,即朕亦畏之。'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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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个人对老八政治道路上的转折事件,'毙鹰事件',坚持认为绝对不是老八所为,但究竟是何人所为,我有很多猜测,一,同争皇位的阿哥,(這里面又有多个可能性,三?四?十四?,二,曾经因为八阿哥,家破人亡的人。老八在朝内的仇家也不少。三,我甚至认为就是康熙自己所做。

毕竟'毙鹰事件'发生够蹊跷,而康熙的处理也可以説极为草率,结合康熙晚年奏折上频频出现的恐惧和无力感,我个人觉得即使不是他设计,也肯定是因势利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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