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5章 战场遇故人
婉吟看着司马昱阴沉的脸色,便已经猜到沈清菲那一封信确实应该是司马昱的。只是沈清菲是从哪里弄出来的呢?
婉吟神色一变,已然猜到了。定然是司马昱指使沈清菲的,不然,沈清菲纵然有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乱动司马昱的东西的。
婉吟嘴角挑起一抹笑意,既如此,司马昱,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
“郡主对那五公主想必也是熟悉的,就由郡主去替朕教训她一番吧。”司马昱微笑着发话,他看着婉吟的眼睛里都是挑衅。
婉吟也是淡然一笑,当即便应了下来。她低头瞅瞅身上的那一袭白裙,这些日子以来,她一直都是着女装的。想了一想,却并没有如以往一般换上男装。
她执起乌玉剑旋即命人去牵了马来,便径直向着城门而去。她身后传来司马旭的怒吼声:“你可别告诉我你把她卖给那个公主了!”
婉吟骑着战马,将那些声音都甩在了身后。她来到城门之前,甚至连城楼都没有上,直接就命人开了城门,策马而出。
城门外原本喧嚣的叫骂声在城门打开的瞬间便停了下来。婉吟一袭白裙随风轻轻扬起,现出异样的美丽。
对面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她,都在猜测着来人的身份。突然间,不知是谁喊了一句:“这不是婉将军吗?”
一时之间,阵型便已经微乱。但见一人骑马走至阵前,不一会便稳定住了阵型。待到他转过身来,婉吟无比惊讶地发现,那人赫然就是曾被陈斌调走的蔡和蔡将军!
蔡将军与她有恩,她曾许诺若战场相遇,必三避之。只是如今这情形,怎么能避呢?刚刚遭逢大败,晋州城内军情本就不稳。那些存活下来的士兵无不想要手刃仇敌,这样子的时候若是避开,置那些士兵们于何地呢?
婉吟正思量着,却是陈朵先开口了。“你穿女装的样子真是好看。”陈朵一脸惊艳地看着婉吟,突然便放马奔了过来,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婉吟。
婉吟纵身跃起,退了开去,避开了陈朵的怀抱。陈朵颇为郁闷地停在那里,伸手抚摸着婉吟的战马,忽然很是奇怪地问道:“你的剑怎么换了?”
婉吟重又落回到战马上,一手执着马缰一手执着乌玉剑,良久才道:“弃了。”
那一柄剑,在遇刺那晚就毁于那刺客之手。那时,她心血来潮,就此诈死离开。而为求逼真,那残剑也便留在了那里,至今也不曾取回。
陈朵听见婉吟这么说,只是微微摇了摇头,眸子里一下子就黯淡下来。
“若我没有看错的话,你这一柄,就是乌玉剑了吧?”她说罢也不等婉吟回答便又自己嘀咕道:“若是秦邵文我或许还能争一争,若是他,可该怎么办呢?”
惊讶地听着陈朵的自言自语,婉吟并未出声打断。只是忽然间,却听陈朵猛然大喝一声,所有的士兵便在一刹那之间围了过来。
婉吟只是淡淡的笑笑,轻巧地避开,策马退回到城内。她站在城楼之上,看着的慌乱,一面摇着头苦笑。很快,城下便传来蔡和的声音,“其实婉将军不必如此相让,将军虽有言在先,但战场之上毕竟也不能全然算数。”
蔡和站在那里,眺望着城楼之上的婉吟。而婉吟身旁,士兵们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。他们齐刷刷地望着婉吟,只等着婉吟一声令下。
“将军!”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。婉吟惊讶地回头,只见杨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一旁,她刚刚竟然不曾看到。
“皇上怎么肯放过你了?”她不过是略微问了一问,却听杨武笑道:“是世子求了情,皇上才答应让属下戴罪立功的。真是没有想到,有生之年,竟然还有幸能与将军一同出征!”
杨武一脸的兴奋,倒是并没有把城外那些士兵放在眼里。婉吟看看这情形,忽然道:“你来的正好,我曾许诺过蔡将军,将来兵戎相见,必三避之。看如今这情形,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战了。这一仗便由你去打吧。”
杨武兴奋地点点头,对着婉吟双手抱拳行礼道:“将军放心,属下定不辱命!”话音未落,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城楼之内。婉吟在城楼上看着杨武率兵出城,微微点着头,转身便走了。
她一步一步走下石阶,心中沉重的紧。“将军!”忽然有人迎了上来。婉吟转头去看,却见是一士兵,顺便吩咐了一声:“去挑选两千精兵吧。”
那人应了却并没有离开,他转身对着别的士兵低语了几句,便依旧退守到婉吟的身后去了。他随着婉吟穿过城内最宽阔的街道,一言不发。只是默默地跟着。
“谁派你来的?”婉吟随意地问着。却听闻那人很是恭敬都道:“属下原是摄政王手下,王爷担心将军,于是派属下来护卫将军。”
这话倒是确实令得婉吟惊住了,秦邵文什么时候也懂得这样子关心别人了?这人会是秦邵文派来的,确实是有些可疑。
“我怎么从不曾见过你呢?”婉吟忽然停住,微笑着看着那人。却只见那人顷刻间便红了脸。她笑了笑,没有再问下去。有些事情,已经很明显,只不过不必一定要说的那么清楚。
远远地,婉吟看见司马旭正和司马昱一同站在路中间,不由暗暗垂下了眼眸。
“婉将军缘何避而不战呢?”司马昱果真还是问了。只是这个时候,婉吟还来不及答话,便听司马旭答道:“战场之事,风云万变,凡事都有意外,皇兄怎么能如此苛责婉儿?”
“臣并非不愿作战,不过是换个方式罢了。”她解释道:“臣欲带兵从东门出,偷袭。”
婉吟说罢,也不等司马昱发言,便径自招呼着身后的几人,吩咐一番。那些人便很是规矩地站好了身子,做出一副“迎接领导检阅”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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