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白零八章 罢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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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京城人仰马翻,时不时有起火燃烧房屋,虽然李冥锐力控制不骚扰民居百姓,但趁火打劫人大有人,不过,锦衣近卫拿李冥锐没有办法,对趁火打劫人却不客气。
锦衣近卫听从宇文统领命令,维护起京城治安,围剿追杀李冥锐事儿大多是谢大人操持。
因此京城虽然乱成一锅粥,但百姓损失并不严重。
李冥锐领人顺便扫荡了几处地痞流氓据点,由此也让那群准备用武力报复燕国公世子夫人人打消了念头,世子夫妻实是不好惹。
齐王府,高阁楼之上,齐王凭栏观望京城热闹,他手指有节奏敲打着围栏,飞宇站他身后问道,”主子,京城这么容易就被攻下了?”
飞宇惊讶得合不上嘴,主子步步谋算,处处小心为得就是夺走皇位,如果京城防备有这么脆弱……主子直接领人杀进皇宫岂不是捷径?
李冥锐这是向天下示范怎么造反么?
齐王眼里闪过一丝玩味,“五城兵马司和锦衣近卫人是皇帝鹰犬,指望着他们探听消息,捉拿百官可行,但论起打仗厮杀,他们根本不是李冥锐对手……宇文统领只怕是明白了皇上意图,他不会同李冥锐拼个鱼死网破……如果造反这么容易话,早就有人攻进皇宫中去了。”
“京城乱成了这样,你见到京郊驻军有异动?他们虽然整装待发。但直到现还没开赴京城平乱,这不是明摆着么,皇上想看看京城反映,同时也想看看李冥锐真本事,顺便……皇上也可以换掉一批人,尤其是本王人……”
齐王面色多了几许凝重,他自认为做事很隐秘,然有些事儿隐瞒不过耳聪目明宇文统领。
皇上对他根本就放心过,但凡亲近齐王人,哪怕再有才华。皇上也不会用。
以无能无用为借口。皇上可以彻底将京城清洗一遍,内阁那群大学士会对皇上清洗保持沉默。
“主子,属下是不是告诉他们一声……”
“已经晚了!”
齐王闭了一下眼睛,手指慢慢握紧拳头。叹息:“他这一拳打得本王不轻。这笔帐本王将来再跟他算!”
转身下了阁楼。齐王向后院走去,“眼下要紧事儿,是王妃。别……随皇上心意,那点人手本王还损失得起。”
齐王可不想他谋害皇帝皇子事情出现齐王妃身上,他有了儿子,也可让追随他人有信心。尤其皇上儿子很少情况下……宫里贤妃也是个没用,是不是再催一催?
齐王妃怀孕虽然辛苦,但有齐王时时相伴,齐王又对她温柔体贴,她心底是喜悦。
齐王拒绝了收用丫鬟,也没纳侧妃心思,这让齐王妃对齐王多了几分好感……
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喜欢温柔,专一男人,齐王本就面容俊逸,被他那双深邃眸子怜爱注视着,齐王妃有几沉醉,她会忍不住抓牢自己夫君——齐王。
……
金殿上,百官齐聚,勋贵中只缺少府邸里养病齐王,皇上特许齐王可以不上朝。
世人皆知皇上其实算是圈养了齐王,齐王不上朝,不干政,皇帝会让齐王安稳活着,齐王表现得越多,越是招揽民心,他死得越。
坐龙椅上皇帝对满朝文武咆哮,“废物!朕竟然养了一群废物!”
他声音仿佛震得金銮殿抖三抖。
“不过是两千人,竟然将京城搅和天翻地覆,朕实不知平时你们向朕说,京城固若金汤从何而来?整个京城都被李冥锐冲散了!”
“臣等知罪!”
呼啦啦跪倒了一片,上至首辅内阁,下到靠近金殿门边官吏,他们齐齐向皇上请罪,承受着皇上怒骂和怒火,谁都晓得这次事情必然会导致一群人丢官……
很多人将怨恨恼怒目光投向跪金銮殿中间李冥锐,不是他领人冲击京城,他们怎会被皇上怒骂?
御史中有人趁着皇上歇口气机会,跑到了金銮殿中间,跪李冥锐身边,扬声道:“陛下,臣弹劾燕国公世子!“
皇帝问道:“他袭击京城是朕默许,你弹劾他什么?”
“皇上,臣熟读史书,忘不掉烽火戏诸侯之事儿。”
“你意思是说朕为亡国之君?”
“臣不敢。”御史磕头道:“臣认为是燕国公世子公报私仇,意图迷惑陛下。不严惩燕国公世子不足以平民愤,他突入京城造成京城多大损失?若不是燕国公世子向陛下提此祸国殃民毒策,陛下怎会一时不差轻信了燕国公世子?百姓为此事议论纷纷,臣请陛下三思,防民之口,胜于防川。”
“臣附议,臣附议。”
见有人弹劾燕国公世子,也有二十多位官吏站出来附议。
虽然他们官职不高,但他们合一处,还是很有气势,一时之间金殿满是对李冥锐妄为斥责!
朝廷大员跪伏金殿上,悄悄打量着皇帝,揣测皇帝打算。
从今日看神机营已经成军,虽然有人放水,但仅仅凭着两三千人就将京城弄成了一锅粥,直接攻入了九门,除了京城守备松懈外,神机营勇猛超乎很多人预料。
皇上能忍耐京城京郊驻扎着颓废神机营,但勇猛锋芒毕露神机营只怕皇上也会忌惮。
可因为祖训,皇上应该不会轻易调动神机营,还有便是燕国公世子能文能武。将他留京城,实是有点浪费他才干。
国泰民安时,刀戈入库,马放南山,可如今大唐帝国虽然强盛,然一南一北都有战乱发生可能,朝廷上武将青黄不接,庸才多于英才,只要皇上信任燕国公世子,他崛起之势谁都阻挡不住。
如今唯一问题是皇上可相信燕国公世子?
皇上打算怎能对待燕国公世子夫人?
总不会用燕国公世子外打天下。皇帝京城偷了燕国公世子夫人……不对。世子夫人也是个不好惹,即便皇上想弄上手,只怕也不容易。
况且后宫妃嫔随皇上宠爱,世子夫人又不是绝色。皇上也许只是对她特别关爱一点?
朝臣们脑筋有点打结。燕国公世子借此报复早他们预料之中。然皇帝对世子夫妻态度,让朝野上下老狐狸犯了难……
等到第一波弹劾渐渐停歇后,李冥锐申辩道:“烽火戏诸侯是亡国之举。然臣今日举措乃是兴国安国之策,是想若不是臣手下留情,诸位可还有性命?”
李冥锐侃侃而谈,“一切纷乱只为了让京城守备完善,警觉,五城兵马司掌印都督皆不合格,臣能适可而止,并未伤到几位大人,可真有敌人入侵,你们拿什么抵挡?只是跟敌人屁股后面转么?”
“臣不过是奉皇上命令勉强一试,竟然试出了掌印都督操练士兵松懈,指挥一盘乱,且各自为政,不懂配合设网……皇上,他们被臣击败,实是因为他们往日无心政事,得过且过!”
李冥锐看了一眼弹劾自己御史们,“诸位言官若是往日将注意力放朝廷庸臣身上,也没有今日事了。只有意外状况下才能看出谁忠职守,谁闲散怠慢。烽火戏诸侯,是亡国君为博美人一笑,皇上下令我突袭京城,是为了给诸位大臣敲响警钟,我以为两者不可混淆。“
”况且……京郊兵营唯皇上命令是从,大唐没有拥兵自重诸侯,只有臣服忠诚臣子!“
“你们若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,还不如回家多看几本书!”
皇帝勾起了嘴角,“不愧是朕钦点状元郎,嘴皮子很利索。”
“臣不敢……”
李冥锐躬身请罪,“臣今日为确保真实,着实伤了一些百姓,臣甘愿受陛下责罚,只要大唐都城固若金汤,皇上怎么罚臣,臣都毫无怨言。”
真是个会说话人!
重臣纷纷心底洒然一笑,皇上即便晓得李冥锐有私心,可李冥锐扫荡民居多是无赖混混聚集之地,皇上怎会因为一点点损失责怪赤胆忠诚李冥锐?
果然,皇帝道:“你行事虽然是朕默许,然损坏了民居。朕罚你三年俸禄,以安百姓之心。”
“臣谢主隆恩。“
燕国公府虽然穷,但李冥锐是不缺银子用,有个有百万家资妻子,皇上便是一辈子不给李冥锐俸禄,他也饿不死。
……
不痛不痒罚了李冥锐,意味着皇帝不会再让任何人弹劾李冥锐了。
“朕很痛心,你们都被朕依为干吏,可突然有人袭击京城,你们挡不住不说,还抓不住……你们只会朕面前耍花枪?”
皇帝拍着龙椅扶手,“五城兵马司掌印都督……你们不觉得该同朕解释一下,为何你们被李冥锐打得鼻青脸肿?是他太能干,还是你们太无能?”
“臣等有罪。”
五个人齐齐跪成一排,痛哭流涕请罪。其中以王大老爷哭得为伤心。
论资历,论能力,论后台他都是差,倒霉也会是他先倒霉。
王大老爷成为五城兵马司掌印都督后,没有一日顺心,也没他想得那样受人尊重,且大发横财。
时常被同僚谢大人索贿就不了,往往同僚一句话,他就得跑断腿,
他如今兢兢业业办事,却被外甥女婿给打了,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被一撸到底,王大老爷能不哭得伤心么?
王大老爷肉痛失去银子,怎么也得把花出去银子赚回来啊,他泪水横流。泣不成声,“陛下,罪臣辜负圣恩,罪臣罪该万死。”
他本就挨了李冥锐一拳,此时又哭得悲切,到是很有悔过样子,又因为他是第一个冲到皇宫阻挡李冥锐人……皇帝对他印象到还不错,起码他没有跟李冥锐屁股后面跑,懂得抢先护驾……事后又如此内疚承认错误……
皇帝疑惑目光扫过李冥锐,怀疑李冥锐因为亲戚关系。对王大老爷不仅下手留情。也许还暗自知会了他。
五城兵马司其余四位掌印都督都被李冥锐狠狠教训过,尤其是中军都督谢大人,他肋骨差一点被李冥锐挑断了。
他们受伤比较重,对李冥锐怨气也比较重。况且他们做掌印都督多年。实是学不来王大老爷哭功……
因此他们虽然请罪。但明显没有王大老爷赤诚!
李冥锐斜视着他们,宁欣大舅舅这也算是天赋?
本来李冥锐以为王大老爷会先丢掉官职,可现看来。没准他和谢大人是唯一能保住官职人。
谢大人是因为皇上有私密事情让他做,王大老爷虽然不太中用,但好听话,且忠心。
五位掌印都督可以平庸,但必须得听话,皇上能容忍他们是庸才,可不会容忍他们不够忠心。
歪打正着,没准皇上心里,王大老爷位置会上升,李冥锐想到了宁欣很郁闷脸庞,他心底泛起一股好笑,好笑得是昭容县主薛珍……她本以为脱身之计,反而成全了王大老爷。
人机遇谁也预料不到,薛珍……再想让王大老爷罢官,只怕是不容易。
这边李冥锐想着心事,那边皇上已经开始罢免官员了。
许多人李冥锐都不认识,但金銮殿金砖上放下官帽越来越多,便是皮糙肉厚李冥锐都感到朝臣们怒视宛若刀子目光。
李冥锐默默叹了一口气,以后他和宁欣人缘可能是京城差一对,恶妇恶夫之名将明满京城……不过,他们再恨他们夫妻,也不敢轻易下手报复。
没有完全把握,仇人们看他们这对恶妇恶夫只能干瞪眼!
散朝之后,丢了官人垂泪痛哭,但没一人赶上前同李冥锐理论,不过也没人同他说话。
以他为圆心,半径为三米地方无一活物,他仿佛带着瘟疫一般,朝臣纷纷躲开他。
王大老爷抹去了眼泪,见有三位掌印都督被罢官并赶出京城,王大老爷还好好掌印都督上坐着……他又惊又喜,怎么回事?他不是替罪羊?
皇上再委任掌印都督,他也不会是资历浅一个了。
王大老爷揉了揉被李冥锐打青下巴,强忍着欢喜走出了皇宫。
“兄弟,行啊。”
平王世子一如既往靠近李冥锐,他肩头重重砸了一拳,“没想到你本事不小,这次又掀掉了将三十位大小官员官帽……就算是首辅阁臣都得上请罪折子,你才入朝为官几年?”
李冥锐谦虚道:”我没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?你当我乐意看他们丢官?谁晓得他们不经事……“
仔细想了一会官员名字,李冥锐皱紧了眉头,同平王世子出了皇宫,苦笑道:“我不过是皇上手中一把刀罢了,被罢免人并非全部因为我,可他们会恨我。”
平王世子眼睛亮亮,问道:“可后悔?那人心眼儿可是不大。”
“如果恨和惧怕能让他们不敢伤害宁欣……”李冥锐翻身上马,“我先领着神机营回驻地,改日我请你喝酒。”
平王世子抬起手臂慢慢放下,改日?上哪喝酒去?如今京城还有人敢招待他们喝酒么?
……
燕国公腰板挺得很直,底气十足,满面红光回到燕国公府。
进门后他没做别事情,直接去祠堂挨个给祖宗上香,通报祖宗这则消息,他一脸得意,“锐儿是我们李家种!”
老管家将点燃香料递给燕国公,心想,前两日您还说,世子爷太过专情,不像李家后代!
燕国公上完了香,对老管家说:“今日锐儿扬名,今晚加菜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让人知会夫人一声,将账本,库房钥匙,田产地契都给锐儿媳妇送去,以后这个家让宁欣来管。”
“夫人正病着……”
燕国公道:“又不用她亲自去?交给可信人给宁欣带过去就是了,我也是为她着想,得了燕国公账册库房钥匙,宁欣哪还好意思宁家住着?调养身体,哪不行?宁家太夫人也是想给锐儿媳妇撑腰……齐王妃有身孕,我也为锐儿媳妇着急,可她那身子……看起来也是个晚生。”
“您还惦记着给世子爷寻个二房?”
“……”
燕国公沉默了一会说道:“以锐儿性子,正同宁欣好得蜜里调油,今日让他纳二房,明日他就敢彻底入赘宁家他……我还是见机行事得好,眼下不是锐儿离不开燕国公府,而是咱们离不开他们夫妻!”
“主子,奴才方才听说太后娘娘派了个女官过来……”
“不用问了,又一个为宁欣出头。”
燕国公嘴唇动了动,”夫人心思,我不是不明白,宁欣非等闲之辈,她还是老实点为好,你亲自去同夫人说,让她适可而止,锐儿我眼里比任何人都要紧!”
他以前一直不大喜欢继妻,近才对继妻有点改观,因此不想弄让继妻太过惹恼宁欣。
他自知活不了多久,继妻却还盛年,将来她还要靠李冥锐奉养。
……
昭容县主薛珍带着制好纺纱车走进皇宫,她不求富贵荣华,只想借此换个一生平顺,顺便向王家讨回嫁妆!
ps虽然我一,但每次都是五千字或者六千字,不慢呐。
